第(3/3)页 若不是老将军一家当年收留,若不是景春熙妙手回春,谁能想到这个身着柔然服饰的女子,就是当年流放路上的"黑子娘"? 托娅将银壶中的马奶缓缓注入俟力发的金杯,乳白的酒液泛起细密的泡沫。“殿下那时才六岁啊!哪能顾虑那么多。” 她的声音比当年温柔许多,却仍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浑厚,“我们离开时,可敦娘娘的鲜血还没干透。后面追兵的火把都能照红半边天了,能活下来已是长生天保佑。” 她永远记得那个血腥的夜晚。身为可敦最信任的贴身护卫,她抱着年幼的俟力发杀出重围时,脸上还插着两支毒箭。可敦临死前塞给她的狼头玉佩,至今他还历历在目。 逃到大庆后,他们一度沦为偷食的乞丐,又因抢劫落了刑。直到流放路上遇到景家,才终于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。 “等安将军记忆恢复些..."托娅望向殿外练武的挺拔身影,目光坚定如磐石,”奴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把他平安送回大庆。" 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额头上已经不存在烙印——那是获刑后被烙下的。 而消除这个烙印的,不仅是景春熙,更是景家递来的一碗热粥,一个救命的馒头,一把抵挡狼群的刀。 她,至死不忘。 第(3/3)页